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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散于美国两地的齐家文化玉璧或为“母子”

流落在美国弗利尔美术馆的一件大玉璧,和流落于美国布法罗科学博物馆的一件玉璧,或许是约4000年前的一对齐家文化“母子”玉璧!
在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有一件尺寸硕大的素面玉璧(图1)器物编号:F1956.16。这件玉璧为灰绿色透闪石玉,玉料中含有多条近乎平行的黑色纹理,并有一些褐色斑块。从器型和玉料判断,此玉璧当为齐家文化大型玉璧,其尺寸硕大,外径竟达45.8厘米,内径18.7厘米。是较为罕见的齐家文化大型玉璧。
(图1)弗利尔博物馆藏品,图片采自《玉器时代-美国博物馆藏中国早期玉器》
而在美国布法罗科学馆,藏有一件质地相似的玉璧(图2、),器物编号:J88。该玉璧质地及纹理皆与弗利尔那件齐家大玉璧非常相似,尺寸为外径18.4厘米,内径10.5厘米。
(图2)布法罗科学馆藏品,图片采自《玉器时代-美国博物馆藏中国早期玉器》
我们暂将佛利尔美术馆器物编号F1956.16的这件齐家文化大玉璧简称为“大玉璧F”,将布法罗科学馆器物编号J88的这件齐家文化玉璧简称为“小玉璧B”。
通过对器物图片的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此二玉璧很有可能是出自同一块玉料。当把大玉璧F和小玉璧B的图片叠合,并旋转调整角度之后得到图3,从图3就可以看到:大玉璧F与小玉璧B上的黑色条带状纹理几乎可以完美地贯通相连。
(图3)大玉璧F与小玉璧B调整角度后叠合
(图4)大玉璧F和小玉璧B叠合后的局部
从图4来观察,两块玉璧叠合之后,在A、B、C、D、E、F、G、H多处,黑色纹理都可以自然的相连,以概率学算,这诸多点可以同时连贯绝不是偶然。究其原因,正是因为它们出自同一块玉料,才能有如此高度的契合。从图3图4可以直观的看到,小玉璧B是用制作大玉璧F而产生的璧芯加工制作而成。齐家文化出土玉器资料中也有以璧芯再制作为璧、环的例子(图5、图6)。
因此,大玉璧F和小玉璧B,一大一下,同质同工,由大而生小,恰如母子,堪称“母子玉璧”。
(图5 喇家T537⑥:10,以璧芯再加工玉环尚未完成)
(图5 喇家遗址M17:16,以璧芯再加工而成的玉环)
那么,这一对本该出现于中国西北地区的齐家文化玉璧又是何时漂泊至大洋彼岸,又为什么会母子分离呢?
 
由江伊莉和古方所著《玉器时代.美国博物馆藏中国早期玉器》一书中对小玉璧B的介绍可知,原来小玉璧是韩美林(Chauncy J. Hamlin)旧藏。韩美林是20世纪上半叶比较活跃的美国收藏家,为了丰富布法罗科学博物馆早期中国文物的收藏,他在20世纪30年代曾两次到中国长时间旅行,并搜集到了超过100件玉器标本,而小玉璧B或许就是在此期间随韩美林到达海外。
 
大玉璧F是弗利尔美术馆的藏品,弗利尔先生的主要收藏行为发生在1907年至1919年之间(弗利尔于1919年去世)。所以,假如此大玉璧F为弗利尔亲自购藏,那么它至晚于1919年已流落海外。由此可见,此一对齐家文化母子玉璧,很有可能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时就已经母子离散,且身漂海外。
 
值得关注的是:在目前国内所知的齐家文化玉璧中,直径最大的是出自宁夏回族自治区隆德县城关镇的一件(图7),外径为36厘米,内孔径5.56厘米,且此玉璧有所残损,与弗利尔所藏这件玉璧相比,体积差距不少。
加拿大安大略博物馆藏有一件直径48.9厘米的良渚文化玉璧(图8),被誉为“良渚文化玉璧之王”。而弗利尔这件齐家玉璧直径为45.8,相差不多,且目前尚未见比此玉璧更大者,故暂将其称为“齐家文化玉璧之王”也不为过。
(图7)齐家文化玉璧 宁夏回族自治区隆德县城关镇出土
(图8)良渚文化玉璧 加拉大安大略博物馆藏
此外,上文中所述大玉璧F厚度为1.6厘米,而小玉璧B厚度为0.5厘米,那么古人会不会将大玉璧F中取得的璧芯纵剖为二,从而制作出两个18.4厘米左右的玉璧呢?从已知的齐家文化制玉工艺来看,齐家先民完全具备这个加工技术,也具备这种纵切思维,在民间所藏齐家文化玉器和同时期的石峁文化玉器中也都有纵剖玉璧的实例。由此推想,会不会还有一件同小玉璧B极为相似的同胞玉璧隐匿在某个角落,或者尚且长眠于地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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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4-01   来源:作者:邵寅生   打印页面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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